臺北市士林夜市一景。資料圖片
“一份蚵仔煎哦,好!一會兒給你送過去!”隔著熙來攘往的人群,料理蚵仔煎的老板娘向正在另一個攤位進(jìn)餐的客人喊道。
這里是臺北市的通化夜市,老板娘絕不會把東西送錯客人,也會在最適宜的時機請客人付錢。在夜市討生活的人,早已練就一番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本領(lǐng)。就是在夜市長大的小孩子也不簡單,他們從小隨著長輩出攤,看盡市井百態(tài)。
這就是臺灣夜市的魅力,逛夜市,可以呼吸到鮮活的市井氣息。人們在這里摩肩接踵,絕非單純追求味蕾的滿足。
“臺灣人是喜新厭舊的!庇斜镜厝诉@樣總結(jié)。在臺灣,盡管有傳統(tǒng)文化作為經(jīng)典被推崇,推陳出新總是不變的潮流。夜市也是如此,總會有些“新東西”出來。
通化夜市上有一種顯然并不傳統(tǒng)的小吃。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潤餅像紙一樣薄,鋪上香香的花生末,再卷上兩球冰激凌球。這種小吃叫什么,很多人不知道,但這不妨礙客人慕名而來。于是,攤位前總是排著一條不長不短的隊伍。
還有一種從日本傳入的蛋糕,現(xiàn)烤現(xiàn)賣,等著大快朵頤的隊伍,尾巴也甩出去好遠(yuǎn)。前幾年,同樣是外來甜品的葡式蛋撻風(fēng)靡一時,如今卻蹤跡難尋。有臺灣人說,沒有如此“殘酷的世代更迭”,夜市就枯萎了一半。
不止小吃,家居用品、服裝鞋襪、手表配飾也是夜市的元素。它們的流行款式、價格走向,同樣是市民生活潮流的風(fēng)向標(biāo)。
前些年,夜市里不乏成人藝術(shù)照的廣告,后來小朋友藝術(shù)照變得很流行。如今,一些商人又做起寵物藝術(shù)照的生意。臺灣的流行風(fēng)常常刮到大陸,也許寵物藝術(shù)照不日就要“登陸”了。
當(dāng)然,夜市里也有恒久存在的文化,令觀者一目了然,小小攤販何以如此魅力長存:那就是兢兢業(yè)業(yè)的勞作和貼心的服務(wù)。
這一邊,小竹簽裹上軟塌塌的面糊在油鍋里一滾,就成嫩嫩的炸鮮奶。老板娘小心撈出,用一小張紙快速裹住手柄部分,再用紙巾輕輕沾去鮮奶上的浮油,才小心遞到客人手里,末了還不忘囑咐一句:“小心,燙哦!”
那一邊,賣水果的老板麻利地斬開一個蓮霧,而后半表演似的一通飛刀,把整個蓮霧劈成勻勻小塊,最后裝盒送客。一陣風(fēng)吹過,插在攤車上的旗子獵獵而動,上面的字告訴人們,他們在這里賣水果已經(jīng)61年。
辛勤的工作有豐厚的回報。據(jù)當(dāng)?shù)厝苏f,這些在夜市討生活的人,每個月能掙10萬元新臺幣。在房價高企的臺北,他們是可以買房住的。
不過,在夜市討生活,賺錢不是全部。每幾個小時,流動的攤位就要撤走休息一會。通化夜市上,大約每2個小時,攤位就要輪換一次。有些人暫且休息,有些人則要準(zhǔn)備大干一番!拜啌Q”固然是管理的需要,也表明這里不是以無休止賺錢作為唯一目的。
這就是臺灣夜市,它們散落在各地,不斷變幻的細(xì)節(jié)讓人洞悉生活的變遷。難怪有人逛夜市成癮,兩星期沒去就會喊:“已經(jīng)好久好久沒去了!”(王昭 吳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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