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獨”對日本情有獨鐘,這是眾所周知的。比如,呂秀蓮覺得甲午戰(zhàn)爭對臺灣是不幸中的大幸;彭明敏主張臺灣若要統(tǒng)一也應找個衛(wèi)生的國家;而蔡英文提倡的積極和平完全是復制自安倍。至于李登輝,其人日本情結最深重,他對自己兄長供奉在靖國神社由衷感激。
“臺獨”媚日有目共睹,但上述幾位堅定的“臺獨”,不能單純用媚日描述,尤其彭、李以日本人自居的言行是真實的,他們甚至主動將日本右翼的世界觀內化,堪稱具有十足的日本精神基因。
最近臺灣的中學生反課綱運動批評說,中學新課綱不應將日本統(tǒng)治臺灣稱為“殖民”,又要求用“終戰(zhàn)”取代“抗戰(zhàn)”,只知維護日本。相較之下,彭、李這樣的“臺獨”領導才是“臺獨”精神之所在。他們不僅僅滿足于模仿日本、喜歡日本,而是在戰(zhàn)前日本軍國主義的思想脈絡里,將臺灣想象成先進的世界文化,睥睨中國。
他們雖是上一輩人,但力量強到什么程度呢?在蔣介石提倡反日的政治正確氛圍歷經(jīng)50年后,他們下兩代的臺灣人卻能很快重新浸淫在親日情感中,就可見一斑。這就像日本殖民時如火如荼執(zhí)行皇民化,并不能將社會上深厚的中華文化除根,國民黨的教化同樣無法將日本灌輸?shù)幕拭裾J同洗去。
不過,親日不等于媚日,媚日不等于皇民化。李登輝與彭明敏形同日本人,他們指導臺獨;蔡英文則是從論述上親日,因此屬于媚日“臺獨”;至于“太陽花學運”或“反課綱”的年輕一代,只能在邏輯上模仿日本,連媚日都稱不上。如果愈是在精神上同日本右翼神交,其“臺獨”立場就愈是堅定的話,那么新一代“臺獨”充其量是在消費日本、消費“臺獨”、虛構自己。
同理,如果李登輝能得安倍重視,安倍甚至會靠老人加持來面對中國。不過,安倍恐怕對太陽學運的“反中”“仇中”難以給予同樣信任。日本右翼面對蔡英文,盡管戰(zhàn)略上認為值得籠絡,并替他們“反中”立場敲邊鼓,但對這些“臺獨”政客缺乏真情,日本人過去所期盼的那個皇民化臺灣,已失去寄托。
蔡英文這一代,對日本文化的吸收主要透過生活中斷斷續(xù)續(xù)的身教,他們沒機會像李登輝那樣除了終日耳濡目染,還有心儀的哲學導師可追隨,更有天皇高高在上得以膜拜。但他們畢竟與李登輝有共同語言,所以李登輝給他們的戰(zhàn)略建議,就像給安倍的一樣,比較容易被吸納。
其中最容易吸納是武士道的隱忍,這點蔡英文做得比柯文哲好,但柯文哲已懂得每天要復頌默念“忍”字訣,并講出尊重“九二共識”這樣的話,就像安倍在談話中道歉那樣言不由衷。安倍畢竟有右翼思想當基礎,柯文哲卻沒有。他們所繼承的,主要是日本政客的欺詐伎倆。
他們不像李登輝那樣對日本有情感認同,有的只是對權術的趨之若鶩。蔡英文們自認為日本人對他們很喜愛,將來還會更加媚日。但實際上,無論中國人或日本人都不會與他們交心。(作者是臺灣大學政治學系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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