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祝進球有無限種肢體語言,拉美系將足球與舞蹈在文化本質上的結合毫無違和感。
阿爾梅羅洞穿希臘隊的大門,他的哥倫比亞隊友奔到場邊,跳起揚臂向天的集體舞,反思中的希臘人則如其祖先遺留下的雕像般佇立一旁。這場小規(guī)模集體舞被認為將是定格在本屆世界杯相冊中的一張畫面,如貝貝托的搖籃舞或羅伯特·巴喬的背影。
慶祝進球有無限種肢體語言,通常歐洲系的比較優(yōu)雅,如勞爾的親吻戒指、勞德魯普的“睡美人”以及吉拉迪諾“拉小提琴”。拉美系、非洲系的則喜歡用舞蹈,單從舞蹈天賦來說,非洲人的更高,但是,他們用以慶祝的理由即進球并不及拉美球隊多且重要,因此,拉美系的歡球之舞更加風靡。
我們通常說“高興得手舞足蹈”,真正達到舞蹈境界其實很難,不信,你現場手舞足蹈一個看看。只有身體里積累了豐富的舞蹈詞匯并存入肌肉記憶的人,才能將這些詞匯連綴成一小段即興舞蹈。
而這些在身體里積累起來的舞蹈詞匯又是日常生活、勞作中的動作變種,黑奴們戴著腳鐐在田間勞作,只能邊種田邊跳些簡單舞步,這個簡單舞步演變成薩爾薩,沉重的枷鎖讓他們不能直立,所以現在跳莎莎舞時,背部也是稍微有點彎曲。
運奴船將勞動力連帶著舞蹈種子一起送往了新世界,并在不同國度落地生根,結出不同舞種,在古巴形成薩爾薩,在巴西形成了桑巴,在烏拉圭形成坎東貝舞……在白人人口迄今占絕對優(yōu)勢的阿根廷,形成的探戈依然具有歐洲城堡時代的悶騷。探戈據說源自情人幽會時的真情流露,因此,探戈最大的特色之一就是舞蹈者(尤其是男士)要在起舞時表現出東張西望、提防被人發(fā)現的嚴肅表情,這點倒確實像阿根廷隊時而擰巴的性格。
是的,舞蹈、足球乃至民族氣質是相通的,它們全都是大西洋兩岸的文化相遇后在不同的枝干上結出的果實。巴西足球直接被代稱為“桑巴足球”、“Ginga足球”。Ginga是16世紀由巴西非裔居民發(fā)展出的一種介于藝術和武術之間的獨特舞蹈。羅納爾多認為,巴西足球發(fā)達的秘密在于自打娃小就從5人制足球練起,小空間內的個人技術和小范圍配合更難,日后再踢大場地比賽,便如同卸掉沙袋奔跑般輕松,而斗室內的騰挪閃躲技巧正是Ginga的要義。
基本上每個足球強國,都有一種代表該國的舞蹈與足球相配,但拉美系將足球與舞蹈在文化本質上的結合毫無違和感。(劉耿 媒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