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有“牛酒”——牛欄山二鍋頭,也有不少“牛小”——市屬重點小學。為了能讓孩子上“牛小”,北京市民黃勇夫婦從孩子上幼兒園起,就開始籌劃。幾年來,幾乎試過了所有的辦法,托關系、籌贊助費,忙得焦頭爛額。所有的工作都做了遍后,終于等來了學校的通知——交10萬元贊助費,而且只收支票形式的贊助費。(9月18日《北京晚報》)
說起來北京這位黃先生也是一個牛人。對于絕大多數(shù)人來說,哪有關系能夠通到學校,即使有這機會,十萬元也拿不出來啊。義務教育、就近入學、公辦學校、贊助十萬……這樣一組關鍵詞,顯得如此不協(xié)調!
經(jīng)常聽到有官員,特別是教育部門的官員在喊:人生是一個長跑,沒必要把寶押在起跑線上?勺屓思{悶的是,那些官員,特別是手中有權力的官員,為什么紛紛把子女送到“牛小”呢?按道理講,現(xiàn)在公辦學校采取的是就近入學,不問家長的身份、權力、財富,只問家長所住的區(qū)域。既然如此,那就應該有一大幫官員的孩子,哪怕是教育局長、分管市領導,他們的孩子也只能上普通學校?墒聦嵣,我們見到有幾個官員的孩子上普通學校了?這樣的問題,顯然就出在含水分的“就近入學上”。
并不否認,再牛的“牛小”,都會有一部分指標是劃給所在的學區(qū)。但指標劃多少,卻別有玄機。事實上是,教育部門截留下來了許多指標,這些指標就是用來交易的。據(jù)說在一些地方,分管領導、一把手局長、副局長、校長……權力體系內(nèi)的頭頭們,擁有的指標都是公開化的,有多大權力就有多少指標。除此之外,還有一些指標留下來,就是給像黃先生這樣有一定關系但關系又不是太硬的。這樣的指標,既照顧了關系,又撈取了好處。想想看,一個孩子十萬元,一年多少個孩子,贊助費是多少?而且據(jù)黃先生講,幾乎發(fā)動了所有的親友關系,才通過中間人找到這所“牛小”的校長。種種走關系的花費,同樣不可小覷。看來唯一的“正能量”,就是刺激了消費,拉升了GDP!
這樣的就近入學,開了教育平權的一個笑話。真要是注重教育公平,那就把指標完全拿出來。當然,同一個學區(qū)不同年份入學兒童不同,在“小年”,可以適當擴大學區(qū)范圍。實在不行,那就和車牌一樣拿出來拍賣得了。最壞就像現(xiàn)在這樣,被截留在某些人手里,以此用來給學校乃至個人謀取好處。最起碼在當前,應該對贊助費進行審計,公之于眾!
教育是實現(xiàn)社會階層上下流動的階梯,如果教育不公平,那么社會流動必然板結化。在這一意義上,教育公平是一種最基本的公平。“牛小”撕破就近入學的面紗,它告訴我們,圍繞優(yōu)質公共教育資源,已形成了一個利益共同體。優(yōu)質教育資源優(yōu)先滿足這個圈子,然后才向外擴散。
中國需要一場教育平權運動,那就從小學開始,重新界定就近入學,F(xiàn)在,有權有關系的人,孩子都進了“牛小”,已經(jīng)成了既得利益者,又哪來的動力推進教育公平?說起來也真對不起孩子,因為自己沒能力,沒成為有錢有權者,結果只能讓孩子上最普通的學校。(毛建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