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勇現(xiàn)場分享“昆曲十年”。 王思哲 攝
白先勇現(xiàn)場為粉絲們簽名。 王思哲 攝
依舊是一襲唐裝,一貫委婉的微笑。11日,白先勇從后臺緩緩走上蘇州昆劇院新院的舞臺時,臺下觀眾即刻報以熱烈的掌聲。他溫和地向觀眾問好,并深深地鞠躬,感謝因為昆曲、因為《牡丹亭》而來的觀眾。
白先勇現(xiàn)場與觀眾分享了他和《牡丹亭》走過的路程,細數(shù)這些年來的悲歡離合。白先勇直言,自己與昆曲《牡丹亭》的結(jié)緣是命中注定,一直持續(xù)到今天。
“我和昆曲的緣由,源遠流長,很早很早!卑紫扔抡f自己10歲左右,在上海,看到了戰(zhàn)后梅蘭芳和俞振飛演的昆曲。那晚他們恰好演得是《牡丹亭》中《游園驚夢》一折!啊赌档ねぁ,就這樣,冥冥之中與我結(jié)下了不解之緣。我想,之所以現(xiàn)在變成昆曲義工,可能是上天的安排!
2000年,白先勇生了一場病,突發(fā)性心臟病。緊急開刀,做了手術(shù),活了下來。他感慨,上天要他再活下來,可能是要他再做一些事情。他最關(guān)注、最憂心的就是昆曲,自己是不是可以替昆曲做一些事情。因為這些機緣巧合,才有了后來的青春版《牡丹亭》。
“每個時代的表演藝術(shù)之所以能夠引起那個時代觀眾的共鳴,一定是它合乎當(dāng)時的審美觀!卑紫扔抡J(rèn)為,昆曲有一套表演呈現(xiàn)方式,不好隨便改動。湯顯祖的詞句不好去改。那就只有在現(xiàn)代舞臺呈現(xiàn)上下功夫!拔覀冇袀原則,就是尊重古典但不因循古典。利用現(xiàn)代但不濫用現(xiàn)代。我們花了很大的功夫。燈光、舞臺等等,都是一點點地在修!
讓白先勇頗感欣慰的是,張繼青老師和汪世瑜老師的加入。“我看過張繼青老師怎么磨沈豐英的,一個水袖動作30多次,不行,再來,不美,再來。磨得沈豐英兩眼含淚。俞玖林給汪世瑜老師操練得要跪了,戲服血跡斑斑。他留作紀(jì)念了,膝蓋都出血了。我們這戲真的是血、淚、汗,磨了一年才磨出來!
2003年開始,《牡丹亭》制作團隊和蘇昆“小蘭花”磨了一年,從早到晚,朝九晚五。白先勇也陪著他們磨?粗@些“小蘭花”的進步,讓白先勇對昆曲增加了十二分的敬意。
2004年,青春版《牡丹亭》在臺北首演大獲成功。時隔十年,再回憶首演的盛況,白先勇用“美不勝收”來表達《牡丹亭》的美。
憶2009年,《牡丹亭》第三次進北京大學(xué)!澳莻晚上零下九攝氏度,冷得不得了。演完學(xué)生不肯走,幾百個人把我圍住,也不放我走。我發(fā)現(xiàn)學(xué)生臉上都是發(fā)光的。他們非常急切地告訴我,白老師,謝謝你,把這么美的東西帶給我們!
“我要聽的就是這句話。這也是我們排練青春版《牡丹亭》的初衷。我希望,年輕人,一生中至少有一次,真正接觸我們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美,重新認(rèn)識它,從此以后親切我們自己的文化。這也是我們文化的根”。
“美國、英國、希臘我們都去表演過了,去過了三十多所世界一流的大學(xué)!闭勂疬@些年青春版《牡丹亭》的歷程,白先勇很是感慨。
青春版《牡丹亭》最讓人津津樂道的故事,就是除了在國內(nèi)演出,還遠赴重洋,獲得國外觀眾的認(rèn)可。不論是在美國,還是在倫敦,在希臘,在莎士比亞的故鄉(xiāng),每一場演出都受到外國觀眾的追捧。
“美的藝術(shù)具有普世的價值。美的東西應(yīng)該全世界分享!卑紫扔峦嘎,青春版《牡丹亭》自2004年臺北首演以來,十年間已上演200多場,演出足跡遍及大陸近30個城市及港、澳、臺三地,獻演美國、英國、新加坡等十幾個國家舞臺。
今天,現(xiàn)場還播放了青春版《牡丹亭》在全球各地巡演的盛況圖片和短片,白先勇一張張地與觀眾分享每張劇照背后的故事,如數(shù)家珍。整個演講過程中,77歲高齡的白先勇都是站著講述《牡丹亭》,未喝一口水。他謙遜地說,“坐下來就不會說話了”;蛟S講到昆曲、講到《牡丹亭》,白先勇先生就會心生敬畏吧。(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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