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深。
曲民悄悄地起身,為了不打攪剛?cè)胨痪玫钠拮,躡手躡腳地走進(jìn)廚房,抬頭看看鐘,時針剛好落在了凌晨1點(diǎn)36分。按照曲民的工作軌跡,早餐后,再過24分鐘,這位43歲的男子就將踏出家門,走上一天的工作崗位。
一年365天,曲民不敢數(shù)自己和妻兒能在一起共度的夜晚究竟有多少。用他的話來說,在“山”上的時間太長了,和妻兒共度的時光實(shí)在太少,因此忽略不計。
中年人言語里說的“山”,并非我們對“山”的慣性思維——云遮霧繞、綠意蔥蘢、空氣清新。在他嘴里,脫口而出的“山”,是這座城市19年里“生產(chǎn)”的“生活垃圾”。從1992年到2011年,19年來,6700多個日日夜夜,垃圾一層一層填埋;垃圾一層一層地“長高”,慢慢地也就堆成了山,慢慢地也就填平了一座山坳。
凌晨2點(diǎn)16分,我們跟著曲民一起趕赴“山”頭……
夜
我們安眠,他們開工
路燈昏黃,在凌晨的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