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視網(wǎng)消息在江西一個偏僻的小山村,有一名從城市來的女教師。36年前她不顧家人反對,只身來到這個離家兩百多公里,離鄉(xiāng)鎮(zhèn)45公里,海拔近千米且道路不通的泥洋小學,從此扎根于此,再也沒有離開。
她就是支月英。從19歲到55歲,從“支姐姐”到“支媽媽”,再到現(xiàn)在的“支奶奶”,從少女到年過半百兩鬢斑白,她就像一顆樹,守望著深山中的孩子們,為這片貧瘠的土地帶來希望。
為了山里的孩子
1980年,19歲的支月英第一次到泥洋村時,先坐了2個多小時的汽車,再徒步走了2個多小時的山路。
有人問她:“這么偏的地方,就從來沒想過要離開?”
她只是笑笑:“何嘗不想呢?可是我走了,山里的孩子怎么辦?”
山里的孩子也應該接受好的教育,這是支撐支月英留守深山的精神支柱。她明白教育對山區(qū)孩子的特殊意義,“山里的孩子們與外界接觸很少,掌握知識是他們走出大山的希望!
支月英在這座大山之間,教孩子們讀書識字,唱歌跳舞,認識大千世界。貧窮的山村并不是世外桃源,山村的教育更顯落后,但艱苦的條件并沒有難倒支月英。備課,上課,批改作業(yè)。支月英以校為家,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教學中。為了讓山里的孩子更多地了解外面的世界,她50歲后開始學習制作課件,從網(wǎng)上下載豐富的學習資料。
窮山村的學校破爛不堪,她買了材料,把教室修好,把冬日刺骨的寒風拒之窗外,學生在教室里暖洋洋的。學校不通班車,每逢開學,孩子們的課本、粉筆等都是支老師和其他幾位同事步行二十多里的山路肩挑手提運上山的,一趟下來,腰酸腿疼,筋疲力盡,雙腳都磨出了泡。山村的家長重男輕女,不讓女孩讀書,支老師就一家一家地走,挨家挨戶與家長談心,動員家長把孩子送來學校,沒讓一個山村孩子輟學在家。
村民都說,“支老師是我們這里的恩人啊,三十多年了,孩子的教育都靠她。”她卻想得很簡單:“這里的條件雖然很艱苦,但如果人人都想往山外跑的話,那山里的孩子怎么辦呢?我是個人民教師啊,我一定要盡我最大的努力把這里的孩子教好。”
堅守山村教育夢
一人一校的工作特別辛苦。長期超負荷工作,支月英這些年常常頭暈眼花,她患有甲狀腺功能減退、高血糖、高血脂、高血壓、聲帶結(jié)節(jié)等病癥。2006年因視網(wǎng)膜出血,她的一只眼睛已經(jīng)看不見東西,“一般人看我精神狀態(tài)蠻好,看不出我患有這么多病!敝г掠⒄Z氣輕松,似乎是在介紹別人的病情。
2003年10月18日上午,正在講課的她身體劇烈疼痛,幾位家長迅速把她送往醫(yī)院,醫(yī)生診斷她身患膽總管膽囊結(jié)石,并馬上進行了手術。住院的幾天,她心里一直惦記著她的學生。剛剛出院,就立刻回到了學校。
考慮到支月英的身體,2012年,組織上再次決定調(diào)她下山到鎮(zhèn)里的中心小學。此時,比泥洋小學還要遠10多里的泥洋村白洋教學點沒有老師,村民聯(lián)名寫信請她去任教,幾乎想都沒想,她拎起行李就去了白洋教學點。
別人都往山下調(diào),她卻往山上鉆。得知她的這個決定,支月英的家人很不理解,心疼地說:“你也年過半百,身體又不好,就不要去白洋小學教書了。”她卻樂呵呵地說:“30多年都這樣過來了,白洋的孩子需要我,我怎能打退堂鼓呢?”
一到這個深藏在大山之中的村莊,支月英就走家串戶,了解村里孩子們的上學情況。為了讓白洋村的孩子們享受到和城里孩子一樣的教育,她一個人開設了全科教學、快樂讀書等特色教學。
支月英的到來,給白洋教學點帶來了新氣象,校舍從土坯房變成兩層的樓房,還新添了乒乓球臺和游樂設施。很多家長當年就是支月英的學生,他們紛紛把已經(jīng)在外就讀的孩子轉(zhuǎn)回白洋教學點。
2016年,已經(jīng)55歲的支月英到了退休的年紀,她的去留一直是村民最關心的問題。村民們心情都很復雜,既希望她能一直堅守,又擔心她的身體。然而支月英自己倒是沒有這么多的想法。她放不下山里的孩子,擔心沒有新的老師愿意來。“只要身體允許,我就要一直堅持下去!”
“好大一棵樹,任你狂風呼,綠葉中留下多少故事,有樂也有苦……”這是支月英最愛哼唱的一首老歌,每當唱起它,她的目光總會投向日夜陪伴自己的深山里的棵棵大樹。她自己就像這一棵樹,沒有什么驚天動地的壯舉,卻在平凡中做出了自己最大的貢獻。她又像一支燃燒的蠟燭,閃耀著燦爛的光輝,照亮了深山孩子的夢想。她和千千萬萬山村教師一道,正努力實踐著中國山村的教育夢。 (責編:劉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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