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新華僑報網今天發(fā)表蔣豐文章《日本地方勢力能否再度掌控國政?》。全文如下:
日本眾院大選如火如荼,各黨派你來我往激戰(zhàn)正酣。本次大選的一大特點就是16個政黨登記參選創(chuàng)歷史之最。政黨林立讓人頭昏腦漲、眼花繚亂。每隔幾天就冒出一個新黨,接下來就是政黨間的合并合流、改組更名,都說是要“求大同,存小異”,結果是一個又一個“選舉互助會”的出現(xiàn)。難怪媒體評述:日本政壇進入戰(zhàn)國時代!
這次日本大選另一大看點是地方勢力集結進軍國政。大阪市市長橋下徹領導的“日本維新會”準備強勢殺入中央,名古屋市長河村隆之成立的“減稅日本”黨也不甘心蝸居在中部地區(qū)。幾方激戰(zhàn)正酣時,滋賀縣知事嘉田由紀子又高調組建“日本未來黨”,并與政壇“破壞王”小澤一郎聯(lián)合,打造勢力最大的政壇“第三極”。
日本共同社實施的最新民調顯示,不管是在比例代表票方面,還是小選區(qū)票方面,日本自民黨獲得的支持率均保持首位。而日本維新會和民主黨則不分伯仲。維新會在比例代表票方面贏得10.4%的支持率,位居第二。而在小選區(qū)票的支持率方面,民主黨則以微弱優(yōu)勢超越維新會。不過,維新會緊隨其后,勢頭正猛。
種種跡象表明,日本自民黨重新成為眾議院第一大黨雖然十拿九穩(wěn),但拿下眾院半數以上席位、獲得單獨組閣的機會卻十分艱難。自民黨若想執(zhí)政,必須聯(lián)合其他黨派,組成聯(lián)立政權。在此情況下,日本維新會就成為一支影響未來日本政壇走向的黨派力量。正如石原慎太郎所言,維新會已上升為不容小視的政壇“第二極”。
這不禁讓人想起1993年的日本政壇。當年由于小澤一郎、羽田孜等人倒戈,導致自民黨宮澤喜一內閣垮臺。重新大選后自民黨議席未能過半,而熊本縣知事出身的細川護熙組建新黨剛剛一年多,就獲得35個議會席位,并聯(lián)合其他八個黨派,組成了非自民·非共產聯(lián)立政權。細川本人也成為了日本1955年后第一位非自民黨首相。
橋下徹已被公認是一顆冉冉升起的政壇新星。他與細川護熙比較,經歷確有幾分相似。細川護熙上智大學法律系畢業(yè),后就職于日本朝日新聞社,任社會部記者,而橋下徹就讀早稻田大學政治經濟學部經濟學科,畢業(yè)后通過司法考試,當上了一名律師。兩人都是名牌大學出身,畢業(yè)后又都成為了令人羨慕的社會工作者。
又比如,1971年,34歲的細川護熙首次當選參議院議員,從此步入政界。10年后,細川又成為了全日本最年輕的縣知事,并且一干就是兩屆。而橋下徹通過個人努力,39歲就從律師轉身當上了大阪府知事,而且同樣是日本當時最年輕的知事。不僅如此,兩個人都具有鮮明的個性,都成立了屬于自己的政黨。
然而,盡管橋下徹領導的“日本維新會”成了今天日本最具影響力的地方政治勢力,但由此就認定橋下徹會成為“第二個”細川護熙嗎?雖然當下日本民眾既不相信自民黨,又對民主黨三年的執(zhí)政失望至極,但因此就能斷定日本將再次出現(xiàn)地方政黨掌控國家政治的局面嗎?顯然,現(xiàn)在就下這樣的結果,還為時尚早。
首先,橋下徹與細川護熙相比較,不論是成長背景,還是從政之路,都有很大不同。橋下徹雖說一位較成功的政治家,但畢竟是草根出身。而細川護熙則是日本戰(zhàn)國名將細川藤孝之后,其外祖父近衛(wèi)文麿曾就任日本首相。此外,細川當過參眾兩院議員,歷任大藏省政務次官、自民黨對策委員會副委員長、自民黨副干事長等高職。
其次,日本中央與地方存在很大的“制度性差異”。國家政治層面采用的是內閣制與兩院制的組合,而戰(zhàn)后地方形成了議會與地方首長分別通過直選產生的權力分立制。橋下徹與河村隆之雖然依靠個人魅力可以在各自地盤上當選地方首長,并推行自己的政治主張。但到了中央,他們未必能夠在官僚體制中“玩得轉”。
最后,盡管橋下與細川都主張改革政治制度,摧毀腐敗的政治結構,但細川尊重日本憲法,重視亞洲,甫一上臺,就以毫不含糊的語言承認日本帝國時代所犯戰(zhàn)爭罪行,改善了日本的形象。反觀橋下徹與河村隆之等人則頻頻無視歷史事實,發(fā)表傷害中國及亞洲人民的荒謬言論。暴露出為一己私利而不擇手段的政客本質。
“日本維新會”雖然在近期民調中獲得了較高的支持率,不過,在12月16日的大選中未必能夠取得預期的目標。就連維新會代表石原慎太郎也公開表明,日本維新會在大選中不會有太大的作為。因為其提出的政治綱領并不能改變日本糟糕的經濟狀況,而一個企圖把日本拉上邪路的政黨,更不是日本民眾所期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