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1日,利比亞和埃及兩國爆發(fā)示威活動,抗議一部涉嫌詆毀伊斯蘭教與先知默罕默德的美國電影《穆斯林的無知》上映,造成美國駐利比亞大使克里斯托弗·史蒂文斯及3名外交官身亡,進而引發(fā)多個國家伊斯蘭教教徒掀起“反美浪潮”,并從中東北非擴大到印度、阿富汗、巴基斯坦等東南亞國家和英國、丹麥、荷蘭等西方國家,且引發(fā)了流血沖突。(9月18日《人民日報》)美國一手導演的“阿拉伯之春”演變成“美國之冬”,值得美國反思。
2001年“9·11”恐怖襲擊事件發(fā)生后,美國一方面表面上對伊斯蘭世界采取順從、尊重和接觸政策,另一方面又以反恐的名義出兵伊拉克和阿富汗,用武力推翻了薩達姆、塔利班政權,按美國民主模式扶植了新政權。近年來,作為承接小布什“大中東民主計劃”的后續(xù)行動,奧巴馬政府在中東北非狂風暴雨般地掀起了“阿拉伯之春”革命,幫助埃及、突尼斯、也門和利比亞推翻了這些國家的專制政權。本來以為“這波民主海嘯將席卷整個地區(qū)”,結果令美國深感失望,乃至使自己陷入全球反美風暴的尷尬境地。
為什么穆斯林如此恨美國?對于這個美國媒體不斷發(fā)出的疑問,海灣新聞網(wǎng)給出的回答是:那部侮辱伊斯蘭教先知的美國電影不過是“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它所激起的是阿拉伯和伊斯蘭世界對美國政策數(shù)十年不滿的徹底爆發(fā)。中國社會科學院西亞非洲研究所研究員賀文萍分析稱,其中至少有三個方面的深層次因素:一是卡扎菲之后的利比亞不僅遠未迎來“民主”與“自由”,而且穩(wěn)定與安全環(huán)境堪憂;二是利比亞和埃及等北非國家在經歷了政治和社會變革之后,隨著伊斯蘭勢力的整體強勢崛起,伊斯蘭激進勢力的影響也在擴大,其反對西方、反對美國親以色列的外交政策以及維護宗教信仰“純正性”與“神圣性”的立場有廣泛的群眾基礎;三是美國對該地區(qū)的上述變化沒有做好準備,其固有的傲慢、文化優(yōu)越感和缺乏對其他宗教的包容性,也是這一悲劇發(fā)生的深層原因。例如,1989年英國作家薩曼·拉什迪出版的褻瀆先知穆罕默德的《撒旦詩篇》,今年2月發(fā)生的北約駐阿富汗安全援助部隊焚燒《古蘭經》事件。她認為,這說明,美國不遺余力在中東北非地區(qū)推動所謂“民主化變革”以及親以色列外交政策的失敗。賀文萍研究員的系統(tǒng)分析,大概切中了問題的要害。
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結束以來,美國以自身利益為核心,奉行霸權主義對外政策,采用包括發(fā)動戰(zhàn)爭在內的各種手段,推行所謂“普世價值觀”,以維護其全球范圍內的影響力和控制權。正如一些阿拉伯媒體所言,美國表面上是“世界警察”,而實質上是麻煩制造者,不斷給世界的平穩(wěn)發(fā)展添亂。正是美國殘酷血腥的中東政策導致了該地區(qū)反美情緒和針對美國的暴力事件。既然播種了仇恨的種子,就應該吞下仇恨的果實,這就是所謂的“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針對伊斯蘭世界在全球掀起的反美風暴,美國外交關系委員會主席理查德·哈斯對《紐約時報》說,“在可以預見乃至更遠的未來,中東將帶給美國各種困難抉擇以及挫敗感”。美國大選即將臨近,在可以預見的未來,無論奧巴馬、羅姆尼誰當政,是不是可以檢討一下美國的對外政策呢?但是,讓美國放棄霸權主義,不再叫賣“普世價值”,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