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各位臺灣鄉(xiāng)親回家!”一句飽含溫暖而熱情的開場白,暖了臺灣鄉(xiāng)親的心。一場《茶香》舞蹈,更是讓臺灣鄉(xiāng)親們“聞”到了親切的茶香。
7月13日,第十四屆海峽論壇大會在廈門召開,臺灣鄉(xiāng)親再次跨海而來,共話家常。
正如主持人所說,回到家鄉(xiāng),踏上故土,相信每一位臺灣鄉(xiāng)親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喝上一杯沁人心脾的家鄉(xiāng)茶。是的,故鄉(xiāng)的茶香是多少海外游子和臺灣鄉(xiāng)親魂牽夢縈的味道!
茶是故鄉(xiāng)香,月是故鄉(xiāng)明,人是故鄉(xiāng)親。臺灣青年林書任一上臺這樣自我介紹,“我是大涼山‘鄉(xiāng)青’,這個青是青年的青,是指扎根于大陸鄉(xiāng)村的青年”。
從臺北青年到北大博士再到大涼山“鄉(xiāng)青”,三個身份中,林書任最喜愛他現(xiàn)在的身份,逢人就說“我是大涼山‘鄉(xiāng)青’”。
到大涼山來,林書任覺得是被父親“拖下水”的。2011年,林書任的父親放棄做得風生水起的生意,轉行到大涼山種植橄欖。剛開始林書任無法理解父親這個“瘋狂”的舉動。在北大讀書的時候,林書任經(jīng)常往大涼山跑。來來回回,發(fā)生在父親身上的兩岸一家親的故事漸漸感動了他。
林書任第一次到大涼山找父親時,父親正在為土地流轉焦頭爛額。不會彝語的外地人要征用土地,種的還是沒聽過的植物,村民很難信任這個“不速之客”。這個時候,是村干部帶著他父親挨家挨戶拜訪,給他父親當翻譯,幫著他父親說服村民。當他們?yōu)橘Y金和貸款發(fā)愁時,當?shù)卣畮椭麄內谫Y2000萬元人民幣。此時,林書任聽到的是這樣暖心的話語:兩岸是一家,臺灣同胞在涼山發(fā)展,要全力支持。如今,橄欖樹的種植面積,從最初的600畝擴大到了2.5萬畝。
林書任說:“我們的感情從隔閡到信任,從分歧到合作,從客客氣氣到親如一家,老鄉(xiāng)臉上的笑容讓我倍感欣慰,我覺得自己應該為這里做點事!
來走一走、看一看,感覺真的不一樣!包S河真的是黃色的嗎?長城真的很長嗎?”當臺灣單車天使協(xié)會理事長楊民忠在臺上模仿孩子們稚嫩而興奮的口吻發(fā)問時,臺下的觀眾也被他一臉“天真”的表情逗樂了。“我跟各位孩子說,那我們一起騎自行車,去看看好嗎?師生們非常興奮說‘好啊’!”楊民忠說,前兩天他們剛剛完成了在廈門漳州泉州的兩天騎行。
單車天使是一位臺灣老師和一群志愿者,幫助兩岸小勇士圓夢、跨越山海騎行的公益活動。本次海峽論壇舉辦期間,單車天使來到福建,攜手廈門臺商協(xié)會自行車隊,沿途加入在地臺青,近40人的隊伍以第一家園的視角騎行閩南地區(qū)。
活動中,有臺商阿公阿嬤帶著孫子孫女騎行,有金門的夫妻帶著二娃騎行,還有臺北媽媽帶著兩個孩子騎行……騎行隊伍一路探訪了廈門大嶝島、晉江圍頭灣、兩岸同名村東石鎮(zhèn),參觀了“福建向金門供水工程”取水地——龍湖水庫,打卡了廈門環(huán)島路和杏林灣海上自行車道,用車輪丈量“第一家園”。
“帶臺灣的孩子們用車輪丈量祖國大陸的壯麗河山,感受中華文化的源遠流長和無限魅力。”楊民忠說出了他的初衷,同時也表達了他深深的期望:更好的兩岸關系大家都期待但不能等待,每個人都應該行動起來。
騎行的意義,不只是為了看風景,還有風景背后的歷史人文。
“怎么可以忘了根本呢?”臺灣規(guī)劃師李佩珍帶著發(fā)自靈魂深處的考問來了。李佩珍回想1987年臺灣開放老兵回大陸探親時與父親的對話。“爸,我奶奶長什么樣子?”看著父親著急回山東老家,我隨口一問,父親停頓了良久說:“不記得了!薄笆鞘裁礃拥碾x別能夠讓人忘記自己母親的容顏呢?”李佩珍聲音慢了下來,眼眶紅了。
不能忘,把根留住,留住“鄉(xiāng)愁”。2014年,李佩珍來到廈門海滄青礁村,參與當?shù)氐泥l(xiāng)村改造工作。李佩珍把這里的古建筑視為珍寶,在她看來,閩南地區(qū)有許多雕梁畫棟、工藝精美的紅磚瓦厝埋沒在荒煙蔓草堆中,然而,它們可能承載著一段段先人打拼的血汗故事。李佩珍在海峽城鄉(xiāng)發(fā)展基金會任理事長,借由盤活古厝、修復古建筑,述說在建筑背后承載著千年文化脈絡底下的宗族、姓氏、地方歷史,進而激起村民對家鄉(xiāng)文化的認同,扎下村民對家鄉(xiāng)文化自信的根。
“這樣子的工作在我們海峽城鄉(xiāng)發(fā)展基金會名為培根計劃!崩钆逭湔f,培根計劃出乎意料地達到了雙向扎根的功能。臺灣青年來到鄉(xiāng)村田野,采訪村民耆老,采集地方珍貴的文化歷史風土民情,“扎”下的是對這一片土地的認可。
“回想當年,我第一次踏進我駐點的村莊青礁村,記得那是一個大雨傾盆的夏日,我剛進到村頭一腳就踩進了泥里,好不容易拔出腳來,卻扯斷涼鞋鞋帶。這里的土地會黏人,此刻我的心也牢牢黏在這里,我一直都相信,對腳下的土地投入的情感有多深,路就能走多長!崩钆逭溲壑蟹褐,充滿信心地說。